“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同唐人相比,我们总是少了一分阔达,一份恬淡,一份缠绵。思念是浮云,聚又散,散又聚;人生是宴席,合又离,离又合。总是如此匆匆,匆匆。
峨眉月上柳梢初,又向天涯别故居。江南的柳色,犹如他们所歌颂那样,永远那么清新,那么多情,那么潇洒。
柳下的河岸,同欧洲中世纪各种封建诸侯的城堡一样,带着了银灰的白色,躺在流霜似的月华影里。涌了半弓明月,浮着银波,不声不响。这座城,已沉在酣睡的中间,只有一条幽暗的古道,默默听着女孩与月亮的痴谈和祈祷。
女孩指尖微微沾了柳叶的汁液,一点点,渗入她冰冷的肌肤,黑夜的重墨,把女孩腮边桃红的气血,一点点掩饰起来,然而因爲她的长眉和鼻梁的缘故,终觉得有一层凄冷的阴影,投在她那同大理石似的脸上。她把高高挽起的发髻放下,青丝如风般追逐着飘逸,她把鲜红张扬的胸针取下,把凉凉的蓝丝巾系在雪白的脖子上,她总是这样,试图这样可以找到一份淡淡的,慰籍、温暖。
那天,她换上了白色的长裙,打着褐色的蕾丝阳伞,在炽烈的阳光下默默走过小城的大街小巷,只为心中那无名的虔诚与祝福。她去了城里最古老的大成殿,在孔子庙上,点了一支也许永远烧不完的香,烟一缕缕萦绕,她深邃的清眸渐渐模糊,她离开了,带走了殿上古色的思念与沉默,就这样,为所爱的人,无声,似水无痕,流淌在回忆的清溪里。
她知道,别,是经常的:聚的短暂的。“春风不知别苦,不遣柳条青。”正是因爲这样,她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在他的戏里只充当一个默默无声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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