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宁的人行路上行走,树很多。凉风吹过,泛黄的叶子纷纷飘落,如雨一样。我就沐浴在这样的叶子雨中,很富有诗意的场景,短暂却能挑拨人的心弦。
十月中旬,已是深秋。
喜欢如此独身行走,迎凉风吹过,看落叶纷飞。独身行走,或快乐,或寂寥,或失意,或有雄心壮志隐于深处。路上行人如梭,穿行之中,走走停停,恰如我的青春,走停之间,回顾往昔,方始发现,须臾之间,已是沧海桑田。
走,停,青春。其实是在回顾往昔,检视当下,规划未来。
想当年。实在不愿用这样的语调,因为害怕自己的苍老。他们说,当一个人常回想过去时,他的心已经老了。只是先要声明,我并未老,青春仍在。似乎这样的解释有些多此一举,也许从一个侧面恰能反映出内心深处,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对时光流逝的恐慌。
高中时代,关于对大学的渴望。不能否认,那是那时年轻的自己最直接的梦想。他们说,十年磨一剑,我用了十四年。十四年间,走走停停,有寒窗苦读,亦有操场之上挥汗如雨。
不晓得走停之间应有怎样的界限,但是大学之前三年的搁浅这是事实。
一年级升二年级时,我和姐姐跑去学校看贴在墙上的榜单。鲜红的榜单上,我始终没有看到我的名字。姐姐取笑我是笨蛋,我不置可否,还很无奈地笑了笑。回到家后便大哭。据学校说,当时自己年龄太小,学校不让上二年级。那一年,我七岁。遥想当年,记忆已经模糊成一片,唯有“重大的事件”方能在脑海里映现地清晰。若说停滞,这算是第一次较大的停滞了。然而那时的自己如何懂得前途,只懂没心没肺地玩闹。恰是如此,年幼的时光最是令人怀念,因为那时的自己,不曾为前途而着想,不曾为堕落而恐慌。一毛钱五粒糖果,足以在伙伴之间来回炫耀。即便是年幼的心里已埋下了对考大学的希望,可也只是大人灌输于自己的希望而已,太远了,就变成了似乎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若说青春,那时也许不算,但也足以令人怀念了。
初中时代的开始,意味着自己终于由乡下进入了县城。那是半个青春。掺杂着年幼时候的没心没肺,也掺杂着对前途的焦虑与渴望,还有一些朦胧的情思,那是少年独有的忧伤。还没有责任感附于身上,但对于中考的压力已经悄然而至。说还没有责任感,是因为年轻的自己其实还不曾真正地为父母想过;说有了压力,也只是单纯地害怕名落孙山之时没有足够的颜面“衣锦还乡”。这样的压力来源其实并不足以使一个年幼叛逆的孩子真正做到“改邪归正”。在某个疯狂的午后,偶尔会感觉突然会有负罪感涌上心头,但也只是弹指一瞬罢了。当第一年的中考以失败告终时,原本飘渺之间所担忧的那种耻辱感终于踏踏实实地袭满全身。因为当自己回家之时,村人问及结果如何,我吱唔半天,然后吐出那个可怜的数字,他们却似乎比我更加恐慌,赶忙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换了其他的话题。当你的自尊被人狠狠地抛在地上,你才会有更加强大的动力去想方设法把它拾起来。即便是别人无意间的伤害,也足以使你奋起。所以在初中复读的日子里,我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当在我们可爱的一中榜单上看到我的名字时,我差点没蹦到房顶上去。走停之间的界限,我仍不晓得初中三年和“初四”一年,何处为走,何处为停。只是在走走停停之间,自己已经慢慢长大。走停之间,走过了稚嫩的童年,走停之间,青春也开始在自己的日子里逐渐幻现地清晰。
文人说,青春应该是清旷舒雅的蓝天,是生机盎然的田园,是清泉淙淙的流水,而不应总是寂寞萧索的眼泪。然而青春若没有一点小小的忧伤,也不能够显示出它的阳光。高中时代,学习之重远胜过从前。然而一些懵懂的情思也逐渐浮出水面。所以在某个踏雪的夜里,会有两个人
沿着公路走,边走边谈所谓的“爱情”。青涩的年纪,总有思念在心头,如滴酒沾于心上,不愿抹去,但其实是苦是甜,饮者亦不自知。只是迷醉与这样的漩涡里,借此逃避铺天盖地的练习题。以为如此似乎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却自始至终仍然没有担负起一个男人应该担起的责任。高中三年,亦是以失败结尾,高复一年,亦是以奋起开始。回想生命的轨迹,似乎一直都在重复着一条同样的曲折的线路。堕落之后的奋起,酸甜苦辣各有,唯有感叹,便是时光如此匆匆而过。一年一年的搁浅,使自己逐渐陷身与一个不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高复一年,或是时隔不长,总之让人难忘。北城(我高复的学校)条件艰苦,但并不足以成为深刻的理由。一年的滞留,虽有时光流逝无法回来的遗憾,却也遇到了一些人和事。有幼时玩耍的伙伴,有争吵一年的对头,还有纠结于心的爱情。也有放纵过,也曾迷惘,但最终还是成功地摆脱了高中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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