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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扎马尾

时间:2011-03-12  阅读:1342  作者:只扎马尾

小兮打电话给小欣,当年的同桌听小兮的声音时分外激动,听小兮讲想去Z城游玩时便承担了接待的责任。当小兮背着登山包走出通道时就见到了李天一家三口。十年未见,李天成熟稳重,小欣烫了发,妩媚动人,还有他们的女儿俏俏,扎着两个羊角辫,俏丽活泼。小兮很喜欢俏俏,李天要俏俏叫小兮阿姨,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张口叫的是姐姐,并且死不改口,并且振振有词,妈妈就叫姐姐小兮姐的。惹得大家一阵大笑,也就不强求了,这样的年龄就该有这样的无所顾忌。

小欣安排小兮到自己家里住,两个选择,一和俏俏一间,二住在书房。小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睡客厅的那张沙发。当然小欣不会安排小兮睡沙发的,还是睡在了书房,不过小兮真的很喜欢那张沙发,简单舒适,小兮突然想起,自己说到这张沙发时,好像李天和小欣的神情都有些细微的变化,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小兮住在了小欣家。小欣也要朝九晚五的上班的,可还要接送俏俏,洗衣做饭,小兮很自然地就把俏俏接手了过来,每天早上起床,做好早餐,叫俏俏起床,再送去幼儿园,然后小兮就开始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看开出墙头的一枝木芙蓉,看柳暗花明的一处古老瓦房,或在幽静处饮茶,太阳斜转,便去接俏俏。路过菜市场便顺手买回各式蔬菜,回到家时,安顿俏俏玩耍或是看电视,但她好像更喜欢和小兮在一起,两个人泡在厨房,看小兮切菜,竟也要试试,小兮当然不让她碰了,不过第二天就买来了儿童刀具,便由着俏俏切丝切块,虽然有些笨拙,切得也不成形,但看得出俏俏很开心。小欣和李天回家时,四菜已经摆上了桌,还有厨房中慢火煲着的汤,香气如丝,小兮则陪着俏俏玩着五子棋。吃饭时菜中那些很卡通的形状便是俏俏的杰作,此时的俏俏总会很得意,李天和小欣看她的神情也是一脸疼爱。

周末小欣和李天要打扫家务,小兮便带着俏俏出去玩,游乐场、动物园、书店四处游玩,有时还会带着俏俏去郊区,租辆自行车载着俏俏在田间小路上玩耍,在草地上滚爬,直到后来头发散乱的不成样子,小兮拿出梳子给俏俏梳理头发,俏俏要梳马尾,像小兮一样的,小兮便梳了,自己也一样,还是马尾。等到回家时,李天开的门,俏俏扑过去叫着爸爸,李天一手抱起俏俏,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触到马尾时,手便顿住了,抬起脸看着小兮。小兮倔强地看着他,一如当年。李天把俏俏搂入怀里,头埋在马尾扫过的肩膀。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的,直到俏俏欣喜地叫着“妈妈”并挣扎着下来时,小兮目光穿过李天的肩膀看到小欣端着水果盘走向客厅,小兮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又是那副没心肝地笑,和俏俏一起抢小欣盘中的水果。

晚上大家聚在客厅,俏俏指着一张张照片讲叙着一天有趣的事情,李天倚在靠窗的沙发上,小欣和小兮坐在一起陪着俏俏。所有照片看完,突然俏俏跑进卧室,再出来时已经抱着一本大相册,指给小夕看自己的照片,不停地问小欣是什么时候照的。小欣耐心地讲给俏俏听,一本看完,刚回溯到俏俏两岁的时候,俏俏索性把几本相册全抱了出来,直到看到她刚出生的照片。再向前翻就是小欣和李志超结婚后的照片,还有整本的婚纱照,结婚纪念册,直到最后一本都有些陈旧的相册。翻开看,是两个人同在Z城的大学时光,青春张扬,此时小欣和李天都凑过来,回忆着那段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再向前翻就是高中时,三个人找出毕业照上青涩的人头,数落着对方的变化,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小兮倒是发型都没有变过,都是扎着马尾,此时小欣的一句话,她说,她以前也是扎马尾的,小兮有点短暂的失神。小欣看着小兮的样子还以为她不相信,便用眼神指向李天,“问他呀,高一的时候我就扎马尾。”小兮转过脸来,望着李天,他说,“是呀,很漂亮的马尾”,他坏坏地笑了一下,“要不是马尾,我怎么会喜欢你。”小欣还翻到了高一时的照片,果然,小欣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得很开心,有如花开。分班照上李志超就在小欣的后排,在那个位置看过去,小欣脑后的马尾像瀑布一样,而李志超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喜欢上的小欣呢?小欣说就在照完照片剪的,如果不是高考,她才舍不得剪呢,可是以后再也没有留过那么长的头发,想想真的有点可惜。说着话锋一转说到小兮高二之前是什么样子呢?李志超插进话来,“她初中的时候像个假小子,男生都敢教训。”这回是小欣诧异地神情,李天还以为小欣不相信,翻到初中毕业照那一页,指着其中的一个人头给小欣看,小欣看着照片,可余光瞟了一眼小兮还有李天。女人是敏感的,小欣如此,小兮也是如此,显然李天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异样,还在讲叙着初见小兮时的一幕,神采飞扬,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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