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
--《荆棘鸟》
我们一直在以一种自以为有价值的方式生活着,追逐着属于自己更为高远的目标,像荆棘鸟一样,直到寻觅到最终的归宿。
浓浓的澳大利亚风情孕育了这么一群个性丰富的德罗海达人,无论在经历轮番而至的旱涝侵躏亦或是绚丽烂漫造化慷慨不失丰饶的年节,他们始终如一的勤劳的守护着,那个永远属于所有克利里家人的家园,不离不弃。
小说里不算多的人物被刻画的栩栩如生,无论是忠厚温雅的帕迪始终以含蓄的方式深爱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妻子,还是外表冷漠的菲奥娜,具有洞察一切的敏锐直觉却永远掩饰的感情,一生未走出早年遭受爱的背叛的阴影。暴烈而备受苦恼折磨的弗兰克,在监狱里埋葬了他出人头地的梦想,这是一个悲剧式的人物,当他花白着头发被菲奥娜从监狱里接回家时的无所适从和尴尬、谨慎、小心,看的让人心痛。还有终生未娶的克利里家其他的儿子们,将别的男人留给女人的精力和热忱献给了广阔无垠的德罗海达土地。温良内向而又倔强的梅吉,我的感觉像拉尔夫神父对她的感觉一样,怎么也没法接受她从一个孩子成长起来的事实。当然还有欲爱不能、欲罢也不能的拉尔夫神父。各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在小说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生息于斯的一切笼罩在那种独特的艺术氛围里,可触可感,隐隐中不由得令人生发出许多对命运的慨叹。也许命运弄人只是一种生活的常态,经历了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人才能真正领悟到什么是真正的心如止水。
譬如《简爱》中的简,就算有再坎坷的童年,再不幸的身世,她依旧自信、温婉而坚强的生活,作为女性,她的勇气和执着对于罗彻斯特先生是有着无限的吸引力的。很多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依旧可以生活得精彩,活出生命的本色。这也许是对命运的一种最好的阐释。
鸟儿胸前带着荆棘,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但是,当我们把荆棘扎进胸膛的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把荆棘扎进胸膛。真正的爱和一切美好的东西是需要以难以想象的代价去换取的。也许这就是克利里家的沧桑和感情历程所能揭示的一切。
馥郁芳香的玫瑰,蜜蜂翻飞的玫瑰园。还有那木槿,问荆,正在怒放的紫茉莉,花椒树。这个花园依旧是那么美丽又那么生气盎然。眼看着小东西长成大的,变化,凋萎,新的东西又开始了同样无穷无尽的、生生不息的循环。然而,德罗海达的时代却依然要终止了。
我忽而在想,所谓的爱无止境也许是一种长久的眷恋与依依不舍,是一种执着,一种情有独钟,或是一种偏执吧。也更或许是一种亲情,一份友情,一段爱情。
哦,我或许还是忘了,爱无止境也许是戴望舒先生的那一把油纸伞,撑开了江南烟雨里的缠绵景致,弥漫在悠长的青石板路上的忧伤和对于江南的一抹痴情。那么也应该是柳三变曾经邂逅那红袖添香般的妖娆,一曲横笛几段玉箫,依稀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往事轮回吧。
时间竟然过了这么久,而我所期待仅仅是邂逅于小桥流水,乌篷船里,燕子瓦下,莲花河畔,一支竹蒿几片摇橹,荡开那募山溪畔浣纱越女般的莞尔一笑,还有醉心于一壶女儿红几杯黄藤酒,醉眼迷离中红了的樱桃绿了的芭蕉。当然,不要辜负了那相思折尽柔条东风吹送了满湖的烟雨,乌篷船,寒山寺,等一水的迢递和在水一方的寂寞。烟雨楼中,桃花源里,闭门掩卷,任风花雪月沉沦,就让我独守这一份宁静,看云卷云舒,潮涨潮落,山水如画的江南如梦,我迷恋的也许就是这婉约而清丽的江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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