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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时间:2011-01-20  阅读:734  作者:

落花不是流水,怎知流水无情

流水不是落花,怎知落花有意

午后,阳光铺洒在蓝天白云之下,燃烧着漂浮不定的粉尘,仿佛整个空间都响彻着“吱吱哧哧”的撕裂声,粉尘像草履虫般无休止地繁衍,享受着阳光赐予的能量。涓涓溪流从石涧涌出,一个弹跳便飞身进入阳光的射线中,贪婪地吸允着午后的温暖,只转瞬又再次落下,轻盈地展开怀抱,不再管下一个落点,把一切交给大地去裁决。却冷不防地在半空中碰触到粉尘以外的阻力,是花的裙摆。粉嫩的花瓣不经意间滑落束脚的舞鞋,飞上天去,一个旋转竟不小心拦截了流水的腰身,惊吓中失了颜色。

流水溅落在绿叶上,眼睁睁地看着花的飘落,深感内疚,也许她能像蒲公英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地间去寻找她梦想的乐园,而我,却打湿了她的翅膀。花瓣儿盘旋在空中,洒落一身的金粉,黄灿灿的小球在暖烘烘的阳光中弹上弹下,若隐若现,仿佛牵着粉尘的手跳着华尔兹穿梭在飘舞的花裙中,受了惊吓的花瓣儿还是那么美丽,优雅地犹如脱离凡尘。七彩的荧光倾洒在小溪上,耀得流水睁不开眼,看着旋转的花瓣儿,他的心好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死死地抓着绿叶粗糙的经脉,好想,好想在花瓣儿再次舞到他身旁的时候抱住她,带上她一起旅行。可是摇晃的绿叶再也承受不起流水的重量,弯了脊梁。流水再次失重地坠向大地,这次他不想,不想将命运交由他人,可是自然的规律会因小小的流水而改变吗?阳光依旧那么热烈,而流水已经坠落在永不停息的溪流中,柔弱的花瓣儿却还在半空中盘旋,越望越远。

刹那,流水支离了心,失声地哭泣。假如有一阵风,送她一程,她就可落在我的身边,随我顺流而下;假如有一块石,改变溪的方向,我就可以在此等候,接住她的裙袖;假如有一方塘,圈在她的四周,我就可以永远停驻在她的身旁,永不离去,哪怕化作一滩死水;假如……

眼看着花瓣儿的腰肢越来越无力,在半空中孤独地飘摇着,流水再次消失在石涧,最后一眼,他还是没能看清她的脸,望着急速倒退的红绿,满脑中都是她的裙摆,她的花色,还有那一刻不堪风雨的腰肢。

为什么她的神色变得那么憔悴?

是为我的离去么?不,她好像从未留意到我。

还是为自己的不堪的命运?或许是吧,美丽的她不会堪做浮萍,而应该像蒲公英一样穿着透明的缀满阳光的舞裙去天空中飞翔…

是我,是我破碎了她的梦!是我害了她!

她现在还好吗?好想再见她一眼,哪怕我再也看不到大海,哪怕我现在就蒸发…

不,我怎么能奢望再见到她呢?我应该从未碰到过她,那么她此刻一定还屹立在枝头,随风而舞,受着绿叶的扶持,小鸟的赞美,蝴蝶的宠溺,阳光的抚爱…

可是,我也是爱她的,绝不比任何人少!即使她不爱我!

……

在流水消失在石涧的那一刻,一阵风吹过,脆弱的花瓣儿一个趔趄跌落在绿叶从下,裙摆嵌入污黑的泥土,再也拔不出来。

绿叶根旁是汹涌的流水淌过,偶尔有清凉的水珠击打在泥土上,化作一滴墨水,再溅落在她已渐凋零的花裙上,冰冷,腐臭!

她想起那一刻,有流水在石涧上欢快地跳跃,淋漓地欢笑,那声音是多么的悦耳动听,以至于她忘形地舞动自己的裙摆,一不小心竟滑脱了舞鞋,下坠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美丽地舞蹈,再也不能听到那奇妙的乐章。那一刻,她万念俱灰,却再次见到了他的身影,奔腾在石涧上,剑一般地流逝,在阳光中滑出七彩的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虹,盈满了她的眼眶,原来坠落也可以这般美丽。

花瓣儿想起她还在襁褓的时候,妈妈讲过一个故事,妈妈说世间万物都是循环再生的,就像水,可以从大地流入大海,再从大海洒落在大地,只是装扮不同而已。正因为有了水的循环,才有了我们的生命!

所以,终有一天,他会再次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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