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门口的石板路被七月的太阳烤得发烫,我攥着访谈提纲在树荫下站了不到十分钟,T恤就从后背湿到了腰。第一个想找的是在博物馆公园的阿叔,可这次刚说明来意,他就摆摆手:“后生仔,这些老东西有啥好问的?我嘴笨,说不出啥。”我赶紧陪着笑说“就想听听您知道的旧事”,他摆手,“我要回家吃饭了”,留我愣在原地。
日头最毒的时候,我在学宫周围来回绕,见着穿校服的学生就问“你们老师讲过学宫的故事吗”,可孩子们要么摇摇头跑开,要么被家长一把拉走,生怕我是骗子。我们就到博物馆找到了博物馆的馆长,经过说明我们的来意,终于愿意接受了了我们的采访。
回德庆做学宫访谈,原以为本地人身份会顺遂,却首日遇挫。烈日下碰壁,从阿叔拒绝到孩子回避,心凉半截。幸得馆长受访,夕阳时本子记满半本,脚疼却因故事值得而甘之如饴,懂了探寻需耐心。
夕阳把学宫的影子拉得老长时,我手里的本子终于记满了半本。回家的路上,凉鞋踩在地上黏糊糊的,脚踝被晒得发红发疼,可摸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字迹,突然觉得白天的拒绝和闷热都没那么难熬了。原来那些藏在学宫红墙里的故事,就像巷子里的石板路,得耐着性子一步步踩过去,才能摸到它底下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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